第39章变脸变脸
这一天，青天白日，天热的很，可是，在12点刚过，天突然墨黑了下来，一搁球状火球从远处飞来，就像是一个火球一样从窗口飘过，穿过了2米高的围墙，然后穿过了杂物房的玻璃窗，若浮云一样飘着，发出多彩的光芒，两只在屋头歇息的野猫，吓得嘶嘶的乱叫，先火球跑出了房门。随后，火球滑出屋门砸向一棵百年大树，发出噼哩啪啦的声响后，大树被点燃了，燃起汹汹大火，映红了半边天。随后，倾盆大雨泼了下来。
在这个花花世界里，年富力强的周山是个闲不住的人。他认识了年轻貌美的石榴红，一为色二为钱，表明心意，两人在暗地里迅速地搭上。家有妻外有女，周山有点飘飘然了。他渐渐不满足于现有的收入，动起了“来钱更快”的歪脑筋。
但是，当金融政策收紧，房地产下跌的那一刻，他仿佛只身离开了那艘黄金战舰，他的船，再也驶不到伦敦港。然而，这一切，并不是周山最难受的时候，他还有鲤鱼门大酒店。当他和石榴红连手，暗里联络了陈文一起搞钱时，却发现陈光头乃泥鳅，滑得很，一出事，他早就没得影子跑远了，受到冲击的只能是他和石榴红了。
真正感觉自己再也不能化缘自救了。周山垂下眼睛，因为房地产行业，那是自己在这个行业里的混的太少不清楚行道，有些偶然性。而鲤鱼门大酒店，自己筹集资金有希望的行业，但是，一阵子国家政策的风吹来，他就如一片枯叶，从枝头落到树杆上，再落到地上，最后被扫进了垃圾堆里。连续丢落后，意识到自己未来之路的艰难了。
周山一直没得放弃，即便在两年前那最困难的时候。有时候不够客观，一直是认为自己可以，自己可以……但同时又不自信。因为输多了，太想赢了，太想证明自己了，走入了这种极端，越是打不好吧越想打好，快要赢的时候又特别紧，怕输，怕别人说自己。
渐渐地，周山坐到椅子上会觉得累，他感觉自己的对手越来越多。之前的好些年，他的对手没得几个，但现在周边生意人都是他的对手，站出来一大排，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困难。以前出现这种情况，可以通过他的能力和技术去弥补，不至于那么被动，除非是在情绪起伏特别大的时候才会出事，但现在心态又不好，就一点机会都没得了。
从年1月到11月，周山名下企业的营业额提高了，但那些提高不足以扭转他日渐被动的局面。有一段时间加强了融资，以及各业经营和总体办法，但融资利息太高了，使得整体盈亏受到影响。在不良作用下，外人的眼里，即使是那些难以避免的小瑕疵也在周山身上被放大，就像几乎是战无不胜的短跨名将被栏杆绊倒，胜券在握的射手瞄准了别人的标靶，姿态优美的跳水皇后直接跌入泳池……这些残酷的场景丝毫无损于奥林匹克运动的精神，但对企业家来说，却是再也爬不上去的坡，却是一个无底洞，成了他永志难忘的辛酸记忆。
当那些围绕着壮丽竞赛的喧哗突然散去，运动的本质才开始缓缓浮现出来。玩火燃起大火了，周山被逼自然没得法子后，老汉周山仗着腿脚快，飞奔而逃起飞了，两个在家的女人不为所动，还以为他去谈生意去了。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叶青和艾炎炎各负其职，互相配合。好在，艾炎炎和周山始终没得那一张纸的捆绑，好在她聪明，周山给她的“巴山蜀水”火锅连锁店，早已过户到她名下，逃过法律的缝隙而存活了下来。
在王非模糊的记忆里，很久以前看过一部叫“变脸”的川情电影，事实证明，16日晚在剧院看到了的川剧《变脸》与电影乃同一故事。王非走进剧场的人，基本上都是冲着川剧“变脸”两个字去的。川剧中“变脸”的绝活的确对人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曾经在成都的一个茶馆里看过真实的变脸表演，变脸者就站在你面前离你一步之遥的码头，这颇有些挑衅的意味，当着你的面把脸换了，尽管目不转睛，却仍然停留在方才那一幕的云里雾里。魏明伦的川剧版本《中国公主杜兰朵》最令人称奇，传统的川剧和中国公主就这样被他和交响乐意大利串在一起了，看完之后不得不令人惊叹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他的思想不墨守陈规，张扬，一些毫无相关甚至完全不能联系到一块的陈文西就这样被他浓缩到了一个舞台展现在同一个时空之中，感染力和表现力及其富有张力。
川剧《变脸》描写了身怀变脸绝技，只身驾舟，浪迹江湖的艺人水上漂。在观音会上，结识“活观音”男旦梁素兰，又从人贩子手中买下狗娃，爷孙俩相依为命，其乐融融。后来，水上漂发现狗娃是个假小子，大失所望，又不忍心将其赶走，便将她改作小帮工，暂时留在身边。狗娃生性好奇，暗中偷看“老板”变脸秘密，酿成大祸，不得已跳船逃走。川江某城，梁素兰主演〈舍身岩〉，玩友师长率部捧场，戏园内外人声鼎沸，十分闹热。人贩子从人群中“请走”高家孙少爷天赐，又抓回狗娃严加看管。狗娃却身背天赐逃出虎口，暗中送给水上漂认作孙儿，不料反惹出一桩绑票案，给水上漂带来杀身之祸。而最终狗娃鸣冤跳崖以亲身上演了一出〈舍身岩〉，感动了军部师长，水上漂得以昭雪，弃以男女之见，将绝迹传授，变脸绝技从此得以发扬光大。说剧情，可能实在是很俗，中国从来就不缺乏这样悲悲怯怯的故事，而此剧出彩的码头，除了真挚的情感表达，演绎出一部催人泪下的人性悲歌之外，可能就是在舞台呈现中，突破了传统镜框式舞台模式，扩大表演区域，台上台下融为一体，深化情感沟通，加强了悲剧的震撼性，好几次都看见“狗娃”跑到人群当中，在跳舍身崖那一幕，当狗娃的声音从二楼传来的时候，大家都探出了脑袋搜寻狗娃的影子，虚虚实实，以至于分不清哪里是戏，哪里是人；而作为后台的乐队和唱高腔的人，也不时站出来，加重了真实感与角色感，故事性和画面感都极强。
总的来说，剧情相当完整，重点处理也相当到位，毫无累赘之感。比如三公主跳崖这出戏与后来狗娃跳崖的前后呼应，让我之后仍然能反复回味。你若不为我夫昭雪，我就割断这绳索，随父而去了。总是萦绕在耳边，颇有些霸王别姬中程蝶衣“我本是男儿身，又不是女娇娥。”所带来的震撼。在水上漂得知狗娃是女儿身时多次想要赶走狗娃又多次反复，演员表演其复杂心情矛盾心理的重点刻画也是可圈可点。
董事长：还有，节目演完后，请领导接着召开股东大会的节目。这次股东大会，就像一部惊心动魄的电影。实际上，王非所梦见，它就是一部真实的股东大会召开期间所发生的场景，它发生在清江醇酒业的股东大会上。比电影更精彩的是，电影故事的主角往往只有一个或两个。而以耶鲁大学股东代表为总导演的这次“清江醇酒业董事长事件”，每一个参与方都是主角，并且每一个都名震江湖：耶鲁大学、陈文、顾雨、顾大年、陈化、易方达基金、鹏华基金、顾盼、黄辉。
金融机构坚决地憋足了一股劲：开一次会，陈化肯定落选的概率很大。
5月25日，上午。清江醇酒业集团董事会大会议室，股东大会按期举办。
清江醇酒业股东大会的气氛，跟平常上市公司股东大会的官腔不大一样。讲话都比较直接，剑拔弩张的。清江醇酒业是清江酒业集团核心企业之一，其提供的税收占整个清江市的三分之一。广东红树湾集团公司自然希望委派董事长，到清江醇酒业股份有限公司。大股东清江醇酒业集团持股55%（清江村4%，顾氏家族51%），对董事长推荐新董事的人选，其中“空降兵”陈化无任何企业管理经验，这成为机构投资者在股东大会一开场的发难点。陈化没得企业工作经验，一直在公司相关部门工作，这么年轻成为重要接班人，胜任清江醇酒业董事的工作，成了投资者在股东会现场提出的质疑。
对此，清江醇酒业前任董事长陈文的回应是，你的担心，也是我的担心。陈化能否做得好，不知道，清江醇酒业集团没得通知我希望他能多思考这方面的问题。酒业集团推荐的董事会名单，没得跟我们商量过。
此话激起了不少机构投资者的情绪，一位QFII股东代表说，新的董事会名单出炉之前没得跟你沟通过，如果这个是事实的话，我觉得非常诧异，持股51%的大股东这做法也合理。机构对“空降兵”的质疑不断升级，清江醇酒业股东大会遭遇数次长时间尴尬冷场，集体沉默最久的一次时间长达38秒种。当日委派董事陈化并未出席会议，广东红树湾集团公司派出一位姓陈的监事作为代表，提问环节一度暂停，机构投资者热议，能不能打电话叫他过来？
此时，前排的顾大年也说道，候选董事长出来见一见大家，丑媳妇也应该见公婆的。
随后，来自融通基金、易方达基金、中国平安的代表纷纷举手表示，自己对未露面的候选董事长陈化“没法投票”或“投反对票”，并表示愿意支持陈文续任，但被陈文婉拒。此时，机构投资者对“将空降兵投出董事长”的默契已经非常强烈。
宣布前任董事长提议陈化接任下届董事长。可是，结果却是陈胖子落选，由耶鲁大学、鹏华基金联名举荐的新董事长顾雨获任后。相比之下，机构股东显得非常淡定。随后会场响起热烈掌声。一位与清江醇酒业业务往来频繁的人士透露，耶鲁大学与清江醇酒业日常接洽时一直比较低调，其资本运作事宜均由一家名为“高瓴资本”的机构负责。年之前，在清江醇酒业的前十大股东中还找不到耶鲁大学的身影。截至年二季度，耶鲁大学持有万股清江醇酒业，是第三大流通股东。易方达价值成长混合基金持有万股清江醇酒业，是第五大流通股东。从易方达整体持股情况来看，一季度其旗下14只基金共持有万股清江醇酒业，占流通股比的4.84%，在所有基金公司中持股最多。
一位熟知清江醇酒业股东大会进程的人士向记者透露，推选新董事长之前，耶鲁大学旗下高瓴资本的人士曾通过电话联系易方达价值成长的基金经理，提出希望共同举荐新的候选董事长顾雨，但遭到易方达拒绝。原董事长对清江醇酒业的决策有较大的话语权，易方达在此有顾虑，前述与清江醇酒业业务往来频繁的人士证实道。易方达在之后的投票选举中，对耶鲁大学、鹏华基金联合举荐的新董事长顾雨并没得提出异议。
股东大会当日，顾雨开始颇为忐忑，后来成功当选，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这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天。那么，为啥子耶鲁大学高瓴资本偏偏选了鹏华基金作为合作方，而鹏华基金又赞同了这次举荐呢？据悉，在4月中旬，鹏华基金研究员到清江醇酒业调研，恰好遇到耶鲁大学高瓴资本的人士。随后，耶鲁大学向鹏华价值优选的基金经理提出，共同举荐顾雨进入清江醇酒业董事会。鹏华价值优势的基金经理对此颇有共识，在征求了鹏华投决会意见后，双方拍板即合。鹏华之所以答应，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两家机构在酒业领域的投资风格高度吻合。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投资人士说，在剑南春增发事件之后，双方研究员来往更为密切。耶鲁大学在年开始一直重仓剑南春酒业，之后对清江醇酒业也不断加仓。这两只酒业股均是鹏华基金最钟爱的重仓股，双方最鲜明的默契表现在剑南春增发案中报价几乎一致。由于申报价格很大程度参考研究员建议，此次报价情况也再次证实，耶鲁大学与鹏华基金研究员在酒业股的投资中颇为投机。在此次增发中，鹏华基金获配万股，耶鲁大学获配万股。截至年一季度，鹏华价值优势持有万股清江醇酒业，耶鲁大学持有万股清江醇酒业。
按照当日投票结果，“新人”顾雨爆冷门获得22.68亿支持票，占比.66%。而“空降兵”陈化仅获得7.30亿支持票，占比36.60%。清江醇酒业股东大会采取的是累积投票制，每一股有一个表决权，这种投票制度削弱了大股东对结果的主导权。由于耶鲁大学、鹏华基金联名推举的候选董事长顾雨得到不少支持票，市场认为，这与陈化的落选不无关系。
耶鲁大学基金会和鹏华基金提名董事长候选人，公司董秘了解此过程，清江醇酒业也有意设一个外部董事长，可谓两厢情愿，一拍即合。5月25日，股东大会的最主要议案集中在对9位候选董事长的投票表决上。据清江醇酒业公告，9位候选董事长中，清江醇酒业集团推荐了顾雨、陈化、鲁四、黄辉4人。京海担保投资公司推荐张军1人，耶鲁大学、鹏华基金推荐顾雨1人。另有3位独立董事，分别为陈鹏、顾雨、贺勇。
清江醇酒业原董事长陈文本人对自己没得进入候选董事名单颇感意外，他本人对清江醇酒业的感情较深，之前从未有过离开退隐的迹象。清江醇酒业现任董事长顾雨在当日股东大会上也说道，陈总这个时候离任，确实我们都没得想到。清江醇酒业以科技为核心的战略是不会变的，一个企业最重要的是人才，其他都是浮于表面的。
此后，由顾雨未与陈文作更多沟通，代表清江醇酒业集团拍板拟定的名誉董事长候选人，准备让陈文担任名誉董事长。陈文在当日大会中说，很感谢酒业集团，用心也是良苦。名誉董事长仅是一座活菩萨，但菩萨是用来供奉的，不能说话不能干事，我还是走为上计。
股东大会结束第二天，机构投资者在发给相互的邮件中提到：本次董事换届非常顺利，原董事长空降的陈化未能当选，这给清江醇酒业培养下一届的接班人争取了3年的时间。
事实上，清江醇酒业发布表决公告后，陈文的广东红树湾集团公司已经明确回应：尊重本次股东大会表决结果。从年到年，顾雨遵照乌依古尔的建议，阅读了大量的书籍(包括请人讲课和为他摘抄中外名人的语录)。他读了许多历史方面的书籍，像中外历史书、各朝代的演义、军阀混战资料、文史资料以及历代开国皇帝和一些政治人物的传记，对曾国藩、袁世凯、张作霖、胡宗南、戴笠等作过研究。他请专人讲授历史上的政治枭雄们的权谋，驭下与奉上的手腕，成败得失的经验教训，让人给他摘录了不少学习卡片。顾雨对学习政治权谋很有兴趣，他和乌依古尔还记了一些笔记。
顾雨读书的着眼处，从古今中外的历史中汲取正确的治企之道，想以知识来提高政治技巧，滋养出的只能是集体利益的发展和权力的进一步均衡。在他散记的批注心得中，可以窥见顾雨在众人极力对陈文歌功颂德背后的内心世界。摘取几例：捏造是陈文的惯用手法，他先为你捏造一个“你的”意见，然后他来驳你的意见。今后，当注意他这一招。
乌依古尔记道，陈文一惯爱好高务远，应照顾他这一方面的幻想。他这个人，喜欢拉帮结派，却不许别人有小帮帮的必要。一旦发现，他就不会让小帮帮存在了。在政治上，应做到对其他人的每一次创举与功绩会公道主动地指出来，自己无锋芒的必要，则安。
顾雨写道，你先说了东，他就偏说西。故当听陈文先说，才可一致。陈文这个人非常多疑，后来顾大年在酒厂当总经理时，我想陈文可能也有点怀疑。
乌依古尔记道，很多问题人们想不通。明明是陈文讲过的话，他可以重新变过。比如向阳的那个《满负荷工作制》，陈文看了，也亲自跟顾大年讲过，说向阳这个同志是书生，说向阳办法搞的很好。陈文那个意思就是说向阳的管理办法得当且产生效益，后来却说他是乱高，罢了他的副厂长。啥子话都是陈文讲的，所以陈文有些事情不知怎么搞的。
顾雨写道，“内部控制与调整”时，听说陈文认为“反顾必乱”么。我看陈文在那时这一点看得非常清楚，没得一个人帮他支撑厂里事情不行，陈文当不了总经理的。
乌依古尔记道，陈文自我崇拜，自我迷信，崇拜自己，功为己，过为人。坚持“左”倾高姿态。“突出政治”既是他迎合陈文的手段，又是他制造出来的从事权力斗争的棍子，一切不顺从他的人，他都可以用这个棍子无情地横扫之。在乌依古尔的笔记中，有对付陈文的“应对法”一项内有“一带三要”：面带三分笑。三要：要响应、要表扬、要报好消息。总之，就是抓住董事长(指陈文)活思想。抓苗头，把陈文想办的事列入议事日程上。从陈文的要求，向他报告。
从这些记载时间不一、断断续续的小注、眉批、笔记中，隐约而又清晰可见陈文玩弄权术、阳奉阴违、两面三刀的阴暗心理，加上个人野心的膨胀，必然导致误人祸企的结局。
顾雨一接手董事会的工作，就在神化陈文、废除陈文迷信和个人崇拜上大作文章。
年9月，顾雨在股东大会扩大会议上有意地宣扬，我们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就是要向陈文同志的著作学习，这是搞活市场经济的捷径。陈文同志全面地、创造性地发展了搞活市场经济，综合了前人的成果，加上了新的内容。我们学习陈文同志的著作容易学，学了马上可以用，这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年的股东大会扩大会议上，顾雨提出，对于如何加强团队建设上，发明：人的因素第一、态度端正第一、思想工作第一、活的思想第一”。作为“加强团队建设的方向”。这一套做法，在集团公司上下风风火火地推行开来，产生了较大影响。清江醇酒业作为一个投资标的，为投资者带来非常丰厚的回报。年5月到年5月24日，清江醇酒业的收益翻了将近2倍，机构投资者对清江醇酒业董事长顾雨的管理成绩均非常认同。
据说，乌依古尔和耶鲁大学代表是大学同学，推荐董事长事件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年初春的一个早晨，位于清江两岸的清江市，大雪初停，寒风凛冽。
清江市明灯投资担保有限公司办公楼内，一片狼迹。在四川众多担保事件中，明灯担保公司的特殊之处，在于拿到了融资担保经营资格。融资担保是担保业务中最主要的品种之一，信用担保机构通过介入包括银行在内的金融机构、企业或个人这些资金出借方与主要为企业和个人的资金需求方之间，作为第三方保证人为债务方向债权方提供信用担保。
在这个业务过程中，担保公司始终作为中介的角色。简单而言，担保公司不得参与资金筹集、转借等资金融通行为。而明灯担保公司正是做了这种超越经营范围的非法集资活动。
正是基于明灯担保公司高达万元的注册资本，和名义上宣称的受到严格风险监控，众多受鼓动的客户，在明灯担保公司方面承诺给出每月1分到2分不等的高息，也就是月息1%到2%，远高于一般银行存款利息。这对于大多数身在中等不发达地区，完全不懂投资理财为何物的人来说，绝对是不小的诱惑，才把自己手中的钱交给明灯担保公司担保的项目。
据警方的初步统计，明灯担保公司非法圈钱的款项达3亿多，主要均投向了清江圣丰置业有限公司和清江市江丰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但是，圣丰公司及江丰公司均系明灯担保公司的关联公司：明灯担保公司负责人大毛既担任江丰公司董事长，又在圣丰公司中占有股份。也就是说，大毛通过明灯担保把客户的钱借给了自己旗下另外的公司和项目。融资性担保公司不得为其母公司或子公司提供融资性担保。明灯担保及大毛一直掩盖了以上真相。在此背景下，众多客户的钱交到明灯担保公司手中，实际属于变相的高息揽储和非法集资。以合法的担保公司作掩护，大毛做起了非法集资、资金腾挪、高风险投资等一条龙的“资本运作”。圈钱后，进行了疯狂的多元化投资。
位于四川德阳市的一块楼盘，名为“江山一统”，据称投入达1.2亿；清江市孝感镇一块土地，清江市清江附近一块土地；在民生证券与中原证券开户炒股，亏损多万；投机期货，亏损超过万元。至今，尚不能给出明灯担保等公司的剩余资产估值数据。
明灯担保的董事长大毛，究竟是何许人？在年以前，其实，大毛乃顾大良的一个徒弟。大毛一直在清江城区的文庙公园里摆摊，以给人算卦为生。一个偶尔的机会，大毛认识了一位领导，据说是在算卦时得到了某位贵人的赏识。于是，大毛也拿不准是不是经商，求问师傅。顾大良也没直接回答他，只让他起了一卦：得第四十五签《张良受书圯上老人》，乃是上上签，诗曰：温柔自古胜刚强，积善之门大吉昌；若是有人占此卦，宛如正渴遇瑶浆。
诗意：此卦积善温柔之象，凡事贵人和合也。
解曰：天地有感，应验非常，佛神护佑，得之莫忘。
仙机：家宅吉，自身安，求财遂，交易利，婚姻合，六甲男，行人阻，田蚕秋利，六畜中平，寻人见，公讼胜，移徙利，疾病祈福，山坟东西向吉。
仅仅两年时间，一不留神，大毛竟成了担保公司老总，窜升为清江当地炙手可热的富豪。
不只一个客户说，之所以敢借钱给明灯，很大程度上都是被明灯办公室里那一堆堆的政府的奖证和大毛个人的政治光环，也是众多担保户信赖明灯担保实力的一大原因。
明灯担保公司和一般担保公司少则数十万、多则上千万的“借款”不同，明灯担保公司的金额完全不设下限，最低的连五千、一万也有。一位家住孝感镇农村的女人哭诉，因为家中老汉卧病在床，没有收入来源，她只好到建筑工地搬砖头，每搬一块砖才得2分钱。辛辛苦苦攒下的两万块投到明灯担保，就是为拿每月的利息，补贴一下药费，谁知把治病的钱也搭进去了。如今老汉躺在床上已经到了无钱看病的境地。但是，明灯担保给这个吴姓女人的月息只有1分，只因她钱少，家在农村。当这个女人得知明灯担保对其它人的利息承诺时，不禁倍感愤怒：但凡家在清江城区和四郊县城的客户，明灯担保给出的利息承诺都是1点5分，甚至有的是2分。这些家在农村的困难户，都能成为多名受害人中的一员，参与到运作极为复杂的融资担保中来，实因明灯担保有着强大的营销体系。还有不少家住市区、已经失业的家庭妇女，是将自己家的房子卖掉，拿钱投入明灯公司，自己另外租房居住。
为吸引更多的人出钱，大毛一度向人们展示过清江市某一位女副市长在明灯的借款单。经查，明灯担保给领导们的利息都高达5分。
开始，客户存在明灯担保的短期借款都能按时偿还。从年9月起，明灯担保突然出现到期不让取款的现象。在不让客户取款的同时，明灯担保还提高了客户借钱的利息，将原来承诺的月息1.5分提高到了2分，巨大诱惑之下，部分客户在10月份、11月份又陆续向明灯担保存入数笔资金。客户这才明白，老天让其死亡，必先让其疯狂。
年1月份，在受害者多次上访后，清江市工信局方面终于宣布：由于明灯担保资金出现卡壳，工信局方面已经同意明灯担保取走了存放在监管银行的万元，被取走的托管资金，经工信局批准，用于兑付了相关政府领导的钱。
此外，明灯公司所有的财产都已经进行了转移，大毛已亲自将账目销毁。
现在，明灯担保的办公楼所在地，靠着街面的明灯担保广告牌还在闪烁，但明灯公司的办公室已经人去楼空。楼下，陆续赶来的几十名受害人挤在楼门口，人流甚至排到了大楼外的路上。截至年2月9日，共登记明灯担保公司相关集资款笔，涉及群众人。事实上，随着时间推移，以上人数和金额一直在不断增加。近两千借款人的3个亿，在明灯担保公司手中血本无归。被担保公司骗去血汗钱的人中，除了白领、私营业主、公务员，还有不少明显是从田间地头赶过来的农民。许多穿着破破烂烂的人哭成一片。
